酒盏和菜肴一轮接着一轮换,水傀儡戏便一出接着一出演,杂剧、歌舞,都欢快热烈。最后压轴的,反而是出安静的。

那是一个老翁形状的傀儡,慢悠悠走到船边坐下垂钓。不多时,竟钓上来一尾活鱼!

殿中众官皆惊服,官家也赞,“今年的水傀儡戏确实精巧。”他饮下一盏苏合香酒,笑道:“只是今年水秋千没了那萧家五郎,怕要逊色了。”

便有几人应和称是,但那语声还未落,赵锦便起身行礼:“臣惶恐,未来得急禀明陛下,萧谘议已于昨日归来。他自请为陛下表演水秋千,此时正在北岸彩船上。”

“哦?如此甚好。”官家露出一个和煦微笑,又问了几句,赵锦亦含笑恭敬对答。

瞟过低头喝酒的赵铭,官家缓缓道:“待表演完,传萧谘议上殿。他如此一片赤诚,当好好慰劳奖赏。”

赵锦温声应下。

“来了来了!!小娘子!郎君——”

“嘘——!”关鹤赶紧让掬月噤声,却也忍不住紧紧抓住她的手,两人几乎抱作一团,眼珠不错地望向新驶来的大船。

这结满彩带、搭着三四丈高架的大船正对临水殿停下,也给了她一个绝佳的视野。

作为一个曾经身强体健的成年女性,关鹤谣时常闹心这具身体配置太低。

但是说实话,唯有一样配件比从前还好,完全没得黑——那便是这双从未被五年高考三年模拟,以及各种电子产品摧残过的眼睛。

虽称不上明察秋毫,但是即使隔着这两三百米,也能清晰捕捉船上众人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