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个浅褐色的小糖块列队乖乖站好,凝结如石,破之如沙。

关鹤谣丢一个进嘴里,清甜可口,又带有淡淡药香,好吃!

最后加梨肉茸是她的秘法,为了赋予这糖块一种糯糯的纤维质感,嚼起来也带劲。她给阿虎和小厨婢一人塞了一把,“化在水里喝了也成,对咳疾最好,我特意给……朝散郎做的。”

“未听说朝散郎有咳疾呀?”

“……防患于未然。”

糯米梨糕、秋梨膏糖、琥珀糖、鹅油酥,只能先做这些方便携带的。等阿达乐呵呵来把东西拿走,关鹤谣就承了关策的情,收拾收拾,家去了。

今日清明,她和掬月也有要祭拜之人,只是如毕二一样,竟是连个坟茔都无处去寻。

掬月给家人烧纸,哭得肝肠寸断。关鹤谣一边安慰她,一边祭奠身体原主的娘亲魏珊儿,以及她在现世的爸妈。

她不到三岁,爸爸就离世了,关鹤谣对他并无印象。是妈妈含辛茹苦养大她,又凭一己之力从一个小食摊干起,愣是攒够钱开了餐厅,依靠古法菜肴打出了名号。

妈妈因病去世后,关鹤谣放下了手里的录取通知书,转将餐厅抗在肩上,这般摸爬滚打了三年,直到穿越到这里。

遥望暗淡天幕,关鹤谣拢了拢褙子长叹一口气。

那过于遥远的自我,如今陌生得仿佛一个旁人。

地铁中的拥挤,手机装的游戏,城市里日以继夜的川流不息,网络上爆来爆去的热点新闻……

她现在再去审视这一切,觉得和接收的原主记忆没有什么太大区别。都是难以改变、难以回溯的如斯逝者,湍急而过,将她雕琢成现在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