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接一个炸弹炸得毕二夫妇应接不暇,都顾不上讨论康郎的束脩了,直说不用不用,女娃娃上什么学。

有权有钱的人家设有族学,或是把先生请到家里,让自家姑娘跟着学点书画也就罢了,贫苦人家哪有送姑娘去上学的?

“女娃更要上学了。”关鹤谣推出掬月,树立典型,“你瞧我家掬月,会写会算,帮我不少忙。我以后开了食铺,掬月便是掌柜的,定让她比那些少年郎们还风光。”

她知无法马上改变他们的想法,也不欲争辩,只说据珠娘上学还有一年,“你们到时候定会改变主意的。”

夫妇俩面面相觑,两个孩子倒是欢叫着抱到一起,牵着手往上跑去。

掬月自己都没听过让她当掌柜这一茬,惊得结巴了,“小娘子,那、那你做什么呀?”

关鹤谣瞟见一株荠菜,兴奋地蹲下开挖,“我呀,给你当厨子啊!”

山路常有人行,野菜们已经被各路英豪扫荡得只剩残兵,关鹤谣也没特意去找,这般爬到了山顶,也就挖了一小篮底儿。

这么点菜,拿去喂兔子,兔子的红眼都要翻出白眼来。

“哎,还指望包顿荠菜角儿吃呢。”荠菜鸡蛋的饺子可鲜了!

“今年雨水少,野菜都不长了。”盛娘子笑答,一回头,却发现那跳脱的东家小娘子又不见了。

关鹤谣自一棵松树后露出惊喜的脸,连声唤着众人,“快来!松花开了!采松花粉啦!”

哎呀妈呀,还有意外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