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昨日见国公府的轿子来,不知怎么的,就鼓起勇气跟来了。

小胡不提还好,一提那桔红团,关鹤谣悲从中来。

这孩子莫不是就为了那点糕饼,才不顾自身安危帮她的吧?

真是个可怜的傻孩子!

她忽然理解了云太夫人。

想来云太夫人面对她,就如她面对小胡这样。

那她便也该学习云太夫人一般干脆开明,尽力帮助他才是!

见他吃过饭精神好多了,关鹤谣咬着牙开口。

“小胡,太夫人已经发话让你安心在府中养伤,直到痊愈。但是——”她蹙起长眉,语重心长继续说:“你需知道,国公府只能庇护你一时,你回到家里,怕就是要被那畜生活活打死。”

小胡一抖,刚恢复些神采的脸又瞬间褪去全部血色,死死捏着手中羹匙。

“就算你能撑过这一回,但他如狂风淫雨一般,早来一阵,晚来一阵,你这辈子就要被他毁了!”

关鹤谣越想越气,便先将钱掌柜大骂一顿。

她今日就要对子骂父了!

况且那钱掌柜就是大垃圾一个,算哪门子父亲!和他客气什么?!

她情绪激烈饱满,用词新颖奔放,待她终于出了这口恶气冷静下来,才发现小胡哭了。

他这一哭,不是被关鹤谣吓的,而是流出了这么多年来未敢流的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