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这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殷勤小态度,已经不是“健谈”或是“和善”能解释的。他是贴身的厮儿,关鹤谣严重怀疑他知道自己和萧屹的关系,仍是迫不及待地问:“会很晚吗?郎君何时回来?”
“郎君在最北边的军营呢,骑马回来也要许久,坊间还要慢行,一般酉正归府。这国公府离军营近一些,应该…能早些回来吧。”小九的笑容里带上点儿暧昧,“您放心,郎君今日一定飞着回来。”
……果然知道。
因心中焦灼的期待,面对这十五、六岁的少年郎,关鹤谣竟然也苟不住年长者的从容余裕。
她不觉老脸一红,好在恰阿虎取了食材回来,打断了二人谈话。
关鹤谣不知萧屹何时回来,也盼着能第一时间见到他,只是还是惦记着小胡。
她给阿虎交代了工作,自己便小跑着向小胡暂住的厢房而去。
亲眼见到那孩子,关鹤谣终于放下心来。
小胡身子底差,所以恢复得很慢,仍一瘸一拐地让人揪心,但他整个人的气质已经截然不同。
就像一株曾被困于暗室的小苗,终于得见太阳,眼中都是欣欣向荣的光。
他见到关鹤谣,不是惊喜,不是感激,而是深深的愧疚,“小娘子,真的对不住,昨日我、我实在是没用。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可就是一句话说不出来…还逼的你替我上堂。”
“快别这么说,明明是我思虑不周。”关鹤谣忙安慰道。
当事人承受的伤害和心理阴影的折磨是她根本无法想象的,没有考虑到突发情况。
“好在最后有惊无险,是个好的不能再好的结果!”
“是啊,盛大人真是个好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