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老天就喜欢开这些摆弄人心的玩笑。

刚让她意识到自己与此世已有了深厚如斯的联系,又马上提醒她,她不过是如断线纸鸢一般的飘摇之身。她阴差阳错穿来,会不会有一天,突然就撇下这些人,阴差阳错地再穿走?

“五哥,”伸手抱住萧屹,关鹤谣将脸贴在他胸膛,“若有一天,我也像那纸鸢——”

“我会陪着你。”沉稳的心跳和嗓音一同响在关鹤谣耳边。

“阿鸢向来聪慧,怎么忘了那断线的纸鸢,不是也连着一截线?你做那纸鸢,我便做那截线。”

萧屹没有丝毫犹豫。

“无论是坠到繁花间,还是坠到沟渠里,我们都在一起。”

他怀中的人半晌没有说话,却有眼泪濡湿了萧屹衣襟。

“……真爱哭。”一声温和又无奈的叹息。

“我这是流口水了!”脑袋蹭来蹭去地抽搭着狡辩,关鹤谣娇过便又要傲,“谁让、谁让你打扰我做松花团团?我要吃团团!”

仍带着哭腔的诉求听起来好不可怜,“我吃松花团团,你不许吃!”

她又一次被萧屹逮到哭鼻子,有些气恼。且被他抱着哄小孩一般哄,想起那手掌在她后背摩梭着安抚的温暖,又很害羞。

于是关鹤谣例行恼羞成怒,身子一扭,拎起那可怜的松花面团就开始迫害。

她吭哧吭哧地揪出一个个丑不拉几的小面疙瘩,“你吃毛脚团团!”心里想的是“谁让你一天对我毛手毛脚的。”

萧屹不禁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