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滑清凉的被褥带走脸颊的热度,关鹤谣稍稍冷静。

瞬息未过,她心中已闪过无数念头:稳住啊我是接受过正规生理健康教育的新时代女性这是再正常不过的生理现象总不能因为这个就生气要是真翻出个美女册子我说不定嗨呀更气了而且这是人家隐私耶说到底他也没对我做过什么好像是我一直在撩拨人家诶他刚过二十岁啊血气方刚我们还是要好好谈……

可能是嫌关鹤谣太冷静了,被褥适时地散出一阵松香送到她鼻尖。

关鹤谣周身细细颤起来。

被褥一定忠实地见证了主人昨夜所有难耐的渴求和喘息,如今终于等到了罪魁祸首,便将香气化作无形的、柔软的锁链。

要缠住她。

要困住她。

要将她永远留在这里。

萧屹明明站得离她大老远,关鹤谣却觉得自己被他的气息裹绕,一如被他拥在怀里。

她抵抗着被褥的引诱,抵抗着忽然酸软的腰,慌张而猛烈地弹跳起身,然后——“嘭!!”撞到了床柱上。

“阿鸢——!”

以硬度闻名的大红酸枝木丝毫未留情面,关鹤谣这一下撞得极瓷实,她霎时眼冒金星,飙出眼泪。抱头哼唧着倒下的瞬间,就被三步并两步冲来的萧屹拨开手查看。

自己不久前才摸过的光洁额头撞出个大包,且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更加红肿,萧屹心疼得不行。

“你别动,我去拿药。”

“你别动,”关鹤谣反手抓住他,勉强坐起,“我们、我们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