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就一碗饭,他这哪儿有什么正餐啊,掬月腹诽。

刘雷子不管他已成了个人形广告牌,正被周围人盯着瞧,他只顾盯着自己最好奇的四样小菜——虽说那些小碟子还没有掌心大,里面的菜好像几筷子就能吃完,可确实样样精巧:漾着红油的鱼杂辛香扑鼻,深绿色的香椿润着油光,还有淡嫣红色的紫苏姜片……

他情不自禁咽了咽口水,夹了一筷子鱼杂。

十几文钱就能得一大包的鱼鳔、鱼肠和鱼头这些下脚料,被关鹤谣买来用浓油赤酱焖熟,连鱼骨头都酥软得可直接下肚。浓重的葱姜遮盖了鱼腥,只剩下刺激食欲的麻、辣、鲜。

这本就是一道极其下饭的菜,刘雷子口中立时津液丛生,赶紧扒了两口饭。

关鹤谣对食材要求高,买的都是好米,蒸出来的饭也格外香糯。

那天然的米粮纯香,让她自己吃时,也终于理解诗人为何会满足感叹“饱吃红莲香饭,侬家便是仙家”了。(1)

同样是米饭,怎么比家中的好吃这么多?

软糯的黍米在口中一过,刘雷子手上一顿,而后像是突然打开了暴食开关,狼吞虎咽起来。柔嫩的香椿浸着芝麻香,比绿豆芽粗壮数倍的黄豆芽,口感脆中带韧,嚼起来“咯吱咯吱”地响,还有那最下饭的麻辣鱼杂……

就着四碟小菜,一碗饭居然见底了。

看着剩下那一点麻辣鱼杂的汤汁,刘雷子意犹未尽地抬头,一抹嘴,“再来一碗饭!”

关鹤谣笑眯眯,“好嘞。”

第二碗饭一上桌,众人就见刘雷子把小碟里的汤汁往上一倒,迫不及待端碗吃了起来。

关鹤谣心中骄傲又惊喜。

以为是个找茬的,其实是一位很有潜力的吃播博主呢。

看他额间的细汗,圆鼓鼓的腮帮子,夹起一块饭去小碟子里蹭汤汁的细节小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