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先皇后敬奉的宝刹,她却那般毫不避讳。不仅在宫外,韦贵妃于宫内行事亦多有逾制,官家却并不在意。
“以东施效颦、邯郸学步之姿,行鸠占鹊巢、狐假虎威之事。对这样可悲又可笑之人听之任之,可见官家并未真正顾念亡妻。他的深情,不过如此。若是我的妻儿——”他顿住,似是觉得这话有些难以启齿般将声音低下去,“我绝对不会容人伤他们分毫,也不会有这些妾室嫡庶之争。我只会娶…一位娘子。”
低低的声音,却也更沉、更磁。
关鹤谣眨巴眨巴眼睛看萧屹,肃然起敬,厉害啊。
这也能让你拐回来?
这绝对无法再用“无心之举”解释,而是特意为之了。明晃晃的攻势被关鹤谣的心理防线检测到,在她脑海中大作警铃。
她面前的,是一只首次迎来求偶期的雄鸟,扑闪着翅膀,夸耀着羽毛的艳丽、强壮的身躯和筑巢的能力。他的动作生涩又笨拙,又带着一点点不知所措的自我怀疑。
但是——
太努力了,太可爱了。
于是关鹤谣无可避免地被吸引了。
只想跟着他回到巢穴里,把亲吻和抚摸变幻成浸满蜜糖的鞭子,拷问他那些关于“娘子”“孩儿”的话题。
萧屹吐出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一定都会合她心意,都会让她欣喜不已。
关鹤谣猛地甩甩头。
她的想法真的有点危险了。
明明决意女户一事办妥之前,不谈论嫁娶,否则只会让情况更加复杂。
可就在刚刚一瞬间,关鹤谣脑子里想的全是萧屹一定会是个好夫君、好父亲。他是坚韧和温柔的完美结合体,仿佛天生知晓怎样去珍惜,怎样去守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