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身先士卒吃了一块。
味鲜肉嫩,软烂的鳝肉在唇间滑过,像是一个倏忽而过的轻吻。同时煨熟的冬瓜和笋饱吸了汤汁,一样的美味。
关鹤谣露出陶醉的神色,“快尝尝,可嫩了!若是剩了汤我们明日下些面条吃。”
趁着掬月她们互相鼓着劲儿、颤颤巍巍地下筷,关鹤谣去地窖搬来一坛酒。回来时看她们已然是一幅争抢的吃相,她暗笑,想着大概率是剩不下汤汁了。
“本来该喝雄黄酒或是艾酒。”她斟出四盏酒,“但是咱们松花酒太多了,还是喝这个罢。”
这已经是关鹤谣浸的第七坛松花酒。
这酒真的很奇怪,完全放不住。
那一丝雅致的微苦松香,前几日入口回甘,端的是甘美润喉,可再过几日,就会异变成难以入口的苦涩。
关鹤谣每次泡一小坛,五日后酒好了,萧屹还没归来,她就将酒送人或是干脆自饮。
可她认识的人又不多,连毕二都已经抱回家两坛。他白得这样一辈子都没喝过的美酒虽然高兴,却也是又迷惑又过意不去。
东家娘子既然不愿售卖这松花酒,她自己也根本喝不完,为什么非要一坛接一坛地浸?
他好奇地问过一次,然而话刚出口,总是笑眯眯的东家小娘子便黯然垂下眼,低低说一句“我在等一个人回来喝”就不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