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想着这样可能让他们折福折寿,她就恨不得再给他们磕一个。
关旭看着低眉敛目的女儿,一时有些恍惚。
竟是越来越像了声音、容貌,就连这样柔婉的情态都如出一辙。
郭氏也愣住了。
她要看到关鹤谣的手被酱醋染黄,要闻到她衣服上熏的全是油烟味道。
她要让关旭看到一个满身粗糙庸俗的市井丫头。
而绝不是现在这样的!
天知道下人来报这小蹄子去街上摆摊时她得意了多久。“拦?我为何要拦?”当时她大笑着对下人这样说。只是任她自生自灭,她却自甘堕落,有什么理由去拦着?
抛头露面在外面摆摊,不多久就会成为一个粗鄙的商妇。等时机成熟,她就将这有辱家门的勾当与关旭一说,关旭必定震怒着将她赶出去,甚至打杀了也不无可能。
这些年关旭对二女儿不闻不问,就这么在小院里养着,郭氏迷惑不解又憋着一股气。
拔了这根眼中刺——郭氏觉得没有比这更快意的事情了。
十几年过去,郭氏还是经常想起那个女人——整日装模作样的琴棋书画诗酒花。丈夫的宠爱,华贵的衣饰,下人的尊崇所有这些她都视若无物,只知道守着她的女儿,却还是勾得表哥对她念念不忘。
郭氏一辈子八成以上的心力都用在揣测关旭身上,此时瞥见他的神色,更是愤恨地绞住手中帕子。
该死的小蹄子,为何不但没有枯萎,还开成了秾艳欲滴的花?单这身段和脸蛋,岂不是把她的语儿都比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