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姑姑就躺在外间生死不明,外面还有几个仆从。况且她敢打包票,那两个婆子现在就贴在门口偷听,而他来这里撒酒疯?说这些婚嫁、兄嫂之类不着四六的胡话?

关鹤谣苦苦试图抑制事态发展,压低声音想把他劝走。可魏玄也不知喝了什么假酒,偏偏这时候上头了。

他甚至不再控制音量和动作,追着关鹤谣起身,眼看就要朝她扑来。

压不下去,就只能玉石俱焚把事搞大。

关鹤谣一边躲,一边直接朝着魏玄掀翻了供桌,银盘叮当相撞,糕饼鲜果咕噜噜滚了满地。

这般大的动静,门口围的几个人面面相觑,还想硬装听不见。

府里郎君的秘密她们可不想撞破。

关鹤谣像一只护羽的伤鹤死死盯着魏玄。

这里只有她自己,没有人会帮她。

佛堂窗外,刚亮起来的天色转瞬又乌云蔽日,豆大的雨滴毫无预兆地砸下。

骤然暗下的佛堂更显密闭,几乎压得人喘不过气。关鹤谣只得一咬牙,在魏玄惊恐的目光中抽出一把小刀。

她逼得魏玄猛退几步,而后开始放声大喊:“杀人啦!救命啊!救——命——啊!!”

她喊得撕心裂肺,关键是言辞激烈可怕,门口的人终于呼啦啦冲进来。

“哎呦我的天呐,这是怎么了?快来人啊!”

“二郎您受伤没有?”

“你快把刀放下!放下!”

小小的佛室霎时闹哄成菜市场。

陈萝娘被仆从簇着急急赶来时,就见满室狼藉,关鹤谣捏着一把小刀正和众人对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