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他的痛呼同时响起的,是一声凌厉的怒叱,“别碰她——!”
那青瓷小杯四裂破碎,白衫郎君的厮儿慌忙扶住主人,店中众人也霎时吵嚷起来。
一片混乱中,武如绪只见对桌一位穿靛蓝葛袍的郎君疾步挡到关小娘子面前。
蓝袍郎君身姿颀长,气宇不凡,像是一根暗室中突然被点亮的银烛,当真是能吸引人的好相貌。
只是他现在周身凝着冰霜,眸光如刀,居然让武如绪这个每日在武场上打滚儿的硬茬子不敢多看。
于是他转而和娘子对视一眼,把小舅子揽过来,一家三口继续前排看戏。
白衫郎君终于缓过神儿来,他的脸被荷叶茶泼湿,前襟还沾了山楂圈儿和碎荷叶。
他扶着沁出血的额头,难以置信,“你是何人?”
“打你的人。”
小舅子“扑哧”笑出声来,武如绪赶紧把孩子嘴捂上。
白衫郎君似是被对方冰冷气场震慑住,半晌,讷讷道:“阁下或许误会了,某并非登徒子。这位小娘子是我姑母家表妹,亦与我家定有婚约,可她无故失踪,家中老人因此思虑过重已然病倒——”
武如绪把两条浓眉皱成了蚯蚓。
这白衫后生说话也太无遮拦不管是真是假,他大庭广众之下说出这些话,就有了逼迫之意。
不贞!不孝!
这样的帽子压下来,关小娘子以后还怎么做人?
他甚至说着说着,就要越过蓝袍郎君去抓店家娘子,“表妹,快与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