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因为看出这是萧屹的一个心结,她便敛了神色,尽力用他能理解的话语解释起来。
“我又不是被养在深闺的,比如之前摆摊的时候,也见过不少人,听过不少故事啊,我还看过那么多书。”
提起书,她忽想起一个有力证据,“你不是也看过我写的那些故事?不顾家族世仇,誓和朱郎君同生共死的罗娘子,舍弃千金身份与书生私奔的崔娘子哪一个不是对心爱之人一往情深?”
因是弯着笑唇说的,她的声音很轻,但每一个字都蕴着无尽的力量。
“当然,我也不是靠着那些才子佳人的话本子,凭空幻想自己的良人。我就要找一个能整日与我出双入对,情深意浓的。现下好不容易找到了,他怎么还担心我会去看别人一眼?”
她使劲儿按住萧屹的手,“他是不是想不认账?”
“认,认账。”萧屹赶忙紧紧抱住她。他认账也认命,能听到这一番话,认罪都可以。
也是这一番话,让他终于有勇气问出了那个问题:“我听阿策说你去府衙登了新的身份?”
关鹤谣笑他,“我一直等着你问呢。”
依照关策的话痨性格,以及关鹤谣去找他商量时他那打了鸡血的兴奋程度,萧屹不可能不知道这事。
“嗯,我编了一个逃荒来金陵的假身份,现在我就只是个孤女。”
说着说着,她笑话别人的从容也被磨没了,声音慢慢低下去,脸却慢慢红起来,“这样立户也不用立绝户了。不耽误嫁娶的。
说完,她鸵鸟一般把头埋进萧屹怀里。
上一次与人在夜晚的厨房中长谈,关鹤谣的面前有一颗真心为她热烈地跳动,她却只能用冰冷的现实把它框起来,用晦暗的未来把它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