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吃食可太适合下酒了,正对武如绪的心思,他赶快排在了队尾。
轮到他时,后院刚好送来一锅卤香干,于是武如绪称了一斤香干、三个猪蹄和半个猪心。
咽着口水,他一边看那壮伙计将猪心批成薄片,一边问怎么连着两日不开门。就见对方面露忧愁,“东家娘子病了。”他这般说道。
关鹤谣并没有生病,若是有,也该算是心病。
她有气无力地称香料,手一抖,八角就撒了满桌。
掬月看着她这样子迷惑又心疼,赶忙说:“卤料配比我都记住了,小娘子快回去休息。”
而往常必然要和她犟一会儿的关鹤谣,这次居然当即点点头,慢吞吞挪回了房间。
关鹤谣一头栽到被褥上,仰面盯着白皑皑的屋顶。
恍惚间,她觉得那里悬着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上面刻了寒光闪烁的“冬至”两字,马上就要坠落。她不堪其扰地猛翻身,闭上眼尽力忽视这无所措手足的恐慌。
老僧的话犹在耳畔,让她如同一个刚得知自己命不久矣的病人,提不起半分精神。
昨日她出了点活动经费,把另外三人赶去荷漪苑玩耍,躲过了一日开业。今日则是偷懒卖大锅熟食,除了配卤料其他都交给大家去做。
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无论那老僧说的是真是假,无论灾劫是在冬至当日到来还是之前到来,难道她就一直这般惶惶不可终日?就一直这般把自己包裹在软乎乎的被褥里?
没气力开店,没心思做饭,早间看到灶火都害怕它是不是会爆炸。
不敢随意外出,不敢与人说起此事,甚至不敢再想起萧屹。
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