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有些面善”已经让关鹤谣僵住身躯,盛浺的下一句话更是让她心慌意乱——

“面善的好像……这已是第三回 见面了。”

关鹤谣咬牙,上一次,果然还是让他瞧见了!

事情的起因是萧屹还没回来那阵,关鹤谣想尽快办理新的户籍,特意去找关策商量。

关策的意思是由他暗箱操作,给她走个关系。

关鹤谣便问:“不是在城中居住一年就可以将户籍落到金陵?”

既然能靠她自己落户,又何必去劳烦国公府?这样还可以绝除后患,免得以后被人挖出这一茬。

“这…确实可以。然而你没有之前的户帖,未免有些难办……”

关鹤谣大致理解了他的意思。

户帖,真的是寻常百姓安身立命的最重要文书。

莫说是缴税、服徭役、外出、婚丧嫁娶,就是买卖一头牛都需要出示户帖记录,地震往外跑都不能忘了拿,哪里会轻易丢失。

关鹤谣很泄气,“真的没有办法了?”

“有倒是有,”关策面露难色,“只是可能要委屈一下小娘子。”

关鹤谣听他讲完方法,深觉合理,咧嘴一笑道:“这有什么委屈的?”

第二日,她就穿着一身粗布烂衫,蓬头垢面地来到了金陵府衙,黑不溜秋的脸上抹的是两把锅底灰。

活用刚和掬月学的蹩脚口音,她声泪俱下地讲述了自己从晋南家乡来此投奔亲戚的经历,大意就是最后全家人死走逃亡,只剩她一个人到了金陵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