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哥,你不要生气,不要伤心好不好?我都告诉你,都告诉你好不好?”
纤长的手臂搂住萧屹脖颈,腰肢如柳枝一样往他身上摆动,她用尽全部气力把自己往萧屹怀里送,生怕对方再放开她。
她不想再骗萧屹了。
她不是因为萧屹的“欺负”而哭,是难过而哭。
明明是她自己说两人要坦诚相待,可是因为要守住最大的那个秘密,她总是不可避免地要撒谎。
萧屹问她何处学的厨艺,她说是看书看报。
萧屹问她何处学的写字,她说是乳娘所教。
即使看起来并不相信,对方却没有再逼着她回答。
就连现在,硬要和别的郎君见面密谈,她仍不能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
与萧屹日渐情深意笃,所以之前,关鹤谣有想过找个合适的时机,与他坦白穿越之事。
可是老僧的冬至谶语改变了她这个想法。
且不论他是否相信穿越这样的说辞,关鹤谣更怕他跟着担惊受怕,也怕万一不幸应验,给他留下心理阴影。
还不如这么得过且过,就算某日她顺应天意被收走了,也只是意外,而不是什么与异世幽魂相关的惊悚故事。
她觉得这样对萧屹最好。
可结果呢?
结果只是让他患得患失发了疯,只是让他在午后烈日中,身上仍然蒙了一层浓重的阴影。
关鹤谣既悔且愧,又加上这一整天情绪在大喜大悲中飞速转换,此时找到了宣泄的出口,于是再也抑制不住地放声大哭。
而这让萧屹惊慌至极,他从没见过关鹤谣哭成这样。
她的眼泪泉涌而出,痛苦的呜咽像是噙满了整整一生的委屈和悲伤,声声都在锥他的心,刺他的骨。
萧屹跟着红了眼眶,他抱着八爪鱼一般攀在他身上的人竭尽所能地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