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在笑你。”萧屹捧起她的脸,“我是以为只有我难受。”

“怎么会呢?”关鹤谣哭笑不得。

美色当前,她也常常被萧屹迷得晕头转向。现在看着他晶亮的眼睛,又被他这份傻乎乎的纯粹欣喜烘得心尖发热。

她不由自主地又俯下身去,配合着手上的动作,把无数热情的赞美灌到他耳朵里。

萧屹反客为主侧身压住她。

“我怎么会不心疼你?我舍不得你有一点难受。”

粗重的呼吸喷在关鹤谣后颈,“……所以,让我帮帮你,好不好?”

萧屹的天气预报又应验了。

夜风吹来雨丝,淅淅沥沥打到屋檐。

“冷不冷?”他问。

稀薄的理智勉强理解了这句话,关鹤谣无力地摇摇头。她被熔在一个炽热的火炉里,怎么还会知晓寒冷为何物。

关鹤谣觉得自己变成了一架乐器,大概是琵琶,或是月琴、柳琴……总之,是那种能被整个抱在怀里的,正被萧屹弹奏着。

她是一架生涩的乐器,萧屹也是一个毫无经验的乐手,但是对彼此的珍视和爱意是最好的助力。试探着,练习着,询问着。

轻拢慢捻抹复挑,带出弦鸣娇娇袅袅,合奏出一曲如泣如诉的乐章,直入渺渺云霄。

被轻声唤回神志,关鹤谣渐渐聚焦的视线中,正是萧屹锁骨上的小痣。

她忽然想起自己很久以前做的那个梦——汹涌波涛中,有一个小小身影在奋力挣扎,那人锁骨就是有这样一颗痣。

现在想来,那也许是原主被救时的记忆,冷不丁闯入她脑海里。

那份记忆居然莫名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