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如同表面沉静,实则暗流汹涌的湖水,闪着忧伤的粼光朝关鹤谣扑来。

她自知理亏,微垂下头不敢看他。

何苦早早定亲呢?

一旦过了明路,两个人的名字就绑在了一起。

若她真在冬至前出了事,哪怕没有过门,他也难免背上个“克妻”的名声,挡了以后的……姻缘。

关鹤谣害怕萧屹像他义父那般石头脑袋,从此孑然一身。

她正在纠结,只觉得双脚离地,被萧屹托举到马车板子上。

他紧随其后跳上来。

一边回头喊“你们先回食肆,阿鸢我带走了。”一边就把还没反应过来的关鹤谣推进了车厢。

掬月和毕二非常配合。

两人一句异议都没有,催着刘老四一个漂移,飞速驾着驴车逃离了现场。

关鹤谣被困在软垫和萧屹之间。

苏锦的垫子柔软得能把人吸进去,清甜的四和香熏得人飘飘然然,嵌着的铜炉,暗格里的果盘……全是按照她的喜好而来。

而任她提各种各样的要求,耐心又殷勤地亲手布置这一切的人,正紧紧地箍着她。

“你是我的娘子,你答应了的,答应了的……”

与手臂强硬的动作相反,他的声音是委屈的、低哑的,粗粗地磨在关鹤谣耳边,一如他本人像只无措的小兽,在她颈间蹭着。

马车外就是街市,与市井繁华只有一板之隔的关鹤谣提心吊胆,羞臊地去推萧屹,却被对方板着她的脸,迫使她直视自己。

“冬至之前,冬至之后,我想娶的只有你。”

“不对。”

他纠正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