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着被褥,关鹤谣就翻身将自己裹起来,恨不得将此处化成幽深的湖水,直接沉进去, 免得要再面对那只野兽。
耳房里水声又起,关鹤谣侧耳听,转瞬捂住赤红的脸。
太可怕了。
萧屹的可怕在于他对己对彼, 以及对整个战局的完美掌控。
隐忍而爱惜,他能在始终以关鹤谣的体验为重的同时, 又不忘记为自己争取一些可观的利息。
倔强的责任感让他坚守底线,优秀的记忆力让他清晰记得每一个反应,以便在下一次将关鹤谣追赶至更险峻的悬崖峭壁。
而浓重的好奇心则让他……非常积极地学习和提问。
关鹤谣下意识去揉耳朵。
耳廓又热又红,好似仍被那一句句低哑宠溺的“宝贝”磨得发痒。
她甚至都有些后悔, 教了他许多现世情侣相处的习惯,最后全应用她身上了。
另一种形式的“以己之矛, 攻己之盾”?
不对, “以他之矛, 攻我之盾”?
停停停——!
关鹤谣咣咣以头撞枕,企图把黄色废料都撞出去。
这个自己与自己的意念较量难度过大,她不知不觉便陷入半梦半醒之间。
直到屋内灯烛骤灭,床架忽响,承受了另一个人的重量。关鹤谣呢喃着“好冷”, 顺势严丝合缝地嵌进身边人的怀里。
“冷?”萧屹讶然,屋里分明烧足了地龙。摸摸她的手和鼻尖,也是暖乎乎的,怎么会冷?
“我再去架个炉子?”
关鹤谣摇摇头。
这场初雪带来的、从骨子里往外渗的冷,再多几个炉子也不好用,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