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老天,还要怎么捉弄人?
她心中默叹,五指根根滑入他汗湿的指缝,相濡以沫的痴缠。
萧屹手上也戴了一个金指环。
当然,金子是他出的,手艺也是他出的。关鹤谣只是在最后阶段拿个小锤,被萧屹握着手颤颤巍巍敲打几下,就权当是她亲手做的。
虽然此时高官、名士会留长指甲,以示自己不需劳作的清雅尊贵。比如关鹤谣每次见渣爹都不由自主地去看他长长的小指甲,然后自虐地抖一身鸡皮疙瘩。
但这毕竟和萧屹了不相干,他衣着总是端正清爽,除了冠和带,常常一件装饰的环佩也无。此时连男子戴玉扳指的风俗都还没衍生出,勿论是一个纤细的指环。
可他一个整日舞刀弄剑带兵的指挥使,却戴着一个金指环。关鹤谣不知他是否被人嘲笑打趣过,但他一直郑重地戴着。
十指相扣,两枚金指环也吻住彼此。仿佛就要这样相伴着轮转,周而复始,转到天涯海角,转过生离死别。
关鹤谣眼眶发热,她摩挲着那两枚指环,向刚刚被她骂过的贼老天,或者是管他什么神明、命数、大道、高维智慧体……向所有这些玄乎其玄的混账东西诚心祈祷了许久、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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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几日天气都很阴郁,时雨时雪,或是雨雪交杂,南方冬天的魔法攻击可谓一波接着一波。
这不仅导致客流骤减,还让掬月每日望着天唉声叹气。
“春天不下冬天下,真讨厌!”
“俗话说‘邋遢冬,干净年’,现在都下了,等咱们过年时就能有好天气。”
关鹤谣说完这话,蓦然生出几分“也不知我能不能过上年”的矫情,好在起码安慰到了掬月。
恰这一日又赶上她的生辰,心情转瞬雀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