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马上回来救你。”

“……别回来。”

“你过一会就开始敲木鱼。”

关鹤谣无视他恳求的口型,脱下外衣捂住他口鼻,再将木鱼放在他手边,小锤塞到他手里。

就算火势再大,地形再变——

“我会听到的,会找到你的。”

她猛地扳住萧屹仍在摇晃的头,看进他的眼睛。

“五哥,我很后悔。”

情况何其紧迫,因此她的语速飞快,快到几乎没有融进情绪的空间,但却抓住了萧屹全部的情绪,让他努力仰着头看她。

“真的很后悔。”她说。

后悔那些弯弯绕绕的胆怯。

后悔那些虚虚实实的试探。

后悔被毫无意义的羞涩和矜持掐住喉咙,以至于——

“没有和你说过一句很重要的话。”

没能在花间说,没能在月下说,没能在那些耳鬓厮磨的良夜里说……

最后只能在这里,在掉进生与死的间隙时,在要被泪与血的激流冲垮时,草率而仓促地说。

为什么平白浪费了那么多的时光?

这明明是最自然的一件事。

就在刚才,当她和李嫂子将那句话脱口而出时,她忽然意识到这一点。

“我遇见了这世界上最温柔最勇敢的人,他待我好,从未薄我负我。”

所以啊,这是多么自然的一件事。

“萧屹,我爱你。”

外墙轰隆倒塌。

万丈尘嚣中,她悄声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