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再一个人就好!”
她踉跄向前,一一看向众人,低声恳请,“我自己搬不动他,求求你们……”
一字一句宛如泣血的哀求,令人不忍卒听。
众人被震得下意识后退几步,不敢直视她,只纷纷叹着气开口劝导。
“小娘子,不是我们不帮忙,可、可是——”
“你也不能去啊!进去就是白白送死!”
“是刚才救人那个郎君吗?这么长时间了,怕是不成了……”
“火势这么大,连路都看不清了。怎么找人?”
“能找到的!”
关鹤谣喊:“我让他敲着木鱼的,他敲着木鱼的……木鱼……”
火场里又是一声木材倾倒的巨响,将震颤传到每个人脚下。
关鹤谣终于再也抑制不住恐惧,无力地跪倒在地。
根本没有木鱼声。
这也正是众人心中所想。
他们互相对视着摇摇头,再不说话,沉默再次降临。
木鱼声本是清越到用来沿街报时的声音,即使隔着几条街都能听到。
方才关鹤谣在里面敲,外面都能听到。
可是现在,这里有风声,有燃烧声,有她的喊声,有幼儿的哭声,有搬水的号子声……
也许有一千种,一万种声响。
就是没有木鱼声。
“他该敲着木鱼的……”
她跌跌撞撞跑出火场用了不少时间,萧屹该开始敲木鱼了。
可能只是又昏过去了,可能只是小锤脱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