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鹤谣摇摇头,拒绝了关筝的好意。

对方叹一口气,陪她坐在桌边,“那我陪着你。”

“阿秦不去陪着太夫人?”

“婆婆那里有二伯伯呢。”关筝听着她的嗓音就揪心。

关鹤谣嗓子也灼伤了,说出的字一个轻一个重,像是淅淅沥沥的雨。她手脚也都有烫伤,脚上还好,起码有鞋子护住了。

关键是那双手烫得不轻,被绷带层层包裹起来。

关筝进门之前好不容易压下的眼泪又扑簌簌地掉。

要不是二伯伯以为五哥和鹤姐姐闹了别扭,带着小九出门找人……

她不敢再往下想,赶紧低头擦了擦泪。

“人救出来了,”关鹤谣慢慢地说:“这就是万幸,阿秦不要难过。”

怎么能不难过呢?

自昨夜,关筝已经哭得眼睛肿成核桃了。

家里正欢欢喜喜准备婚事呢,结果一对新人差点葬身火海。

尤其是五哥……

耳中是关筝的啜泣,关鹤谣想着自己不能再哭,竭力忍住眼泪。

她只能起身走到床边,用被包成拳击手套的手,笨拙地抚摸爱人的后颈。

木板带来的刺伤和烧伤主要都在背上,整个后背伤口嶙峋没有一块好地方,他们只能让萧屹这样趴着。

腿也砸断了……

关鹤谣的眼泪还是没忍住。

关筝也跟过来,从关鹤谣受伤的手,看向床上仍昏迷不醒的兄长。

“前几日和婆婆去大报恩寺,分明求到极好的签,说家宅平安,万事随心。”

她边哭边说,语气不无怨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