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衲法号明悟。”

老僧忽然开口:“里面那一位, 姓甚名谁, 是施主何人?”

“……姓萧名屹,是我挚爱之人。”

身如槁木,心如死灰,关鹤谣只是机械地回答。

她似乎听到一声极轻的叹气。

“萧施主累世悲愿,天道亦有所感。”

“此劫看似凶猛, 实则处处生机,皆是往日善因所得善果。”

这并非能与人谈论的天机,可这位女施主际遇跌宕,慧根玲珑,自己又与她有缘……

罢了罢了,明悟想道,全当回她那两块松花糕的施舍,便与她说个明白。

“只是——”明悟皱眉沉吟。

这是第一次,关鹤谣看到他古井无波的面容露出了情绪。

他问道:“老衲已给出化解之法,此劫本可避免。难道他没戴那枚铜钱?”

关鹤谣愣住。

什么?

他在说什么?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比他方才一番云里雾里的话还让她迷惑。

铜钱?萧屹戴?

为什么?

“下雨了!”

“啊真的!下雨了!”

几声惊叫冲破她脑中迷雾。

再顾不上明悟,关鹤谣不可置信地摸摸脸,这才发现原来那些冰凉的水滴不是自己的眼泪。

真的下雨了!

冬雨总是下得不情不愿,丝丝缕缕,断断续续,像是被人从云里一点、一点攥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