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德旺切牛排的刀子顿了顿,但很快恢复顺畅,王德旺不喜欢吃西餐,他的西餐礼仪也并不到位,把牛排全都切成了小块,他放下刀叉:“没想到这么突然,刘总,一定要节哀,刘董年纪大了,卧病在床那么久,这也算解脱了。”
“如果我要听这些,就不会单独和你见面,”刘赟溪的耐心被王德旺的打哈哈的态度耗尽,他知道如果自己不开门见山,这顿饭吃完之前王德旺都有本事聊别的。
商场中久混之人,能驾轻就熟的做到这点。
王德旺面露不解:“哎呀,刘总要和我说什么?我倒是遗憾自责,没有去参加刘董的葬礼,刘总,办葬礼的时候怎么没有通知我?”
“没有葬礼。”
刘赟溪的声音很淡,没什么起伏,可王德旺听在耳朵里只觉得冰冷。
王德旺顿了顿:“是有点遗憾。”
“确实,”刘赟溪微微点头:“他到死也没有让我看到遗嘱。”
王德旺沉默了。
“现在需要王总的帮忙,不知道王总愿不愿意。”
王德旺没了吃饭的胃口,他扯了扯领带,动了动脖子,隔了好一会才开口:“刘总,我说这些你可能不爱听,但咱们朋友一场,不说出来我心里也不好受,我说了,你就随便听听。”
刘赟溪挑眉,示意王德旺说。
“不管刘董在不在,刘氏现在的当家人已经是你了,遗嘱对于刘总而言有什么重要呢?你是刘董承认的惟一的儿子,刘默那个样子,他已经什么也不记得了,刘总就当发发善心,放过他。”
刘赟溪不意外王德旺会保刘默,却意外他会这么说,刘赟溪一双鹰眼盯着王德旺看了看,王德旺不自在的动了动身体。
“我当初让你招刘默去你那里上班只是让你给我看住他,”刘赟溪说:“没想到几年不见,你就开始要保他了?”说着刘赟溪勾了勾唇角,眼睛眯了一下,嗤笑一声:“也是,我低估了他,那个狐狸精的儿子,是有几分蛊惑人的手段。”
王德旺摇了摇头,不知道该说什么,刘家的家事,他了解的不多,但和刘默接触四五年,看到的只是一个极致单纯的男人,哪里有什么蛊惑人的手段?可他无法去辩驳刘赟溪,毕竟,刘赟溪要怎么对付刘默,他都只能当个旁观者罢了。
“我说的话刘总听过就算了,”王德旺不愿掺和的太深:“那刘总需要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