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德帝眼中似有泪花,又似是酒喝多了,他红唇轻启,柔美的脸上沾染了几丝不易察觉的狠厉,越发叫人觉得美丽。
“世邦,这世上,只有你懂我。”
“陛下,这世上如臣这般的必定不少,哪个儿郎能眼睁睁瞧着母亲受辱,国家受辱?”刘世邦的话掷地有声:“此次武科举中臣就瞧见了咱们大昌男儿的血性和傲气,陛下,咱们准备了十年,也该是时候了。”
“是啊,可朕,”明德帝缓缓从坐榻上起身,半蹲在刘世邦身前:“只信你,世邦,朕只信你。”
刘世邦抬头与明德帝平视,眼神坚定不惧:“陛下,臣愿为陛下肝脑涂地。”
明德帝伸手扶在刘世邦的手腕:“你成亲十五载,五年前才得了一子,你在京都有妻儿,你陪朕从潜邸走来,受伤十余次,遇刺七次,好几次差点活不过来,朕坐上了这个位子,按理该让你荣华加身,位极人臣,可朕,还是想让你变成朕手中最利的剑,朕……怕是要对不起你的妻儿了。”
“陛下,”刘世邦将手覆在明德帝的手上,目光温和:“说句大不敬的话,这些年你我已然亲如兄弟,臣若是去了,只怕不剿下蜀海不归,臣知晓早晚有这一天,臣相信,只要陛下在,妻儿便在京都无忧。”
“朕答应你,朕在一日,世邦妻儿在京都中无忧。”
三日后,新科武状元宋催被宣觐见。
再半月后,兵部尚书刘世邦披挂上阵,南下与蜀海开战,新科武状元宋催被封为先锋将军,北上镇守边境。
这两个决定未经内阁讨论,是明德帝在早朝上直接宣布,一时间,百官哗然。
“陛下,修建工事,垒建长城已经让民不聊生,而今又南北开战,国力孱弱,恐有大患,还望陛下三思啊!”
“陛下,宋催乃无名小籍,就算他拿了武状元,可他没有带兵打仗的经验,如今直接让他带兵镇守北境,不妥啊!”
“陛下,一年前才开战,那也是险胜,臣以为如今该休养生息,这才是固国之本啊!”
“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