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那可是宋太尉……”潭嘉把长刀归位,担忧的看了一眼宋催。
潭嘉和宋催一起长大,当年的事他还记忆犹新。
“我当然知道他是宋太尉,”宋催淡淡的开口:“走吧。”
宋太尉被阿木迎进了待客厅,一等便是一炷香的功夫,他胸中的怒意渐渐消散,只余冷笑。
在宋太尉的耐心消耗殆尽之时,宋催这才慢悠悠的从外面走进来。
“太尉莫怪,下官来晚了。”
“宋催,现在没有旁人,你何必要在我面前装?”宋太尉开门见山:“原本以为你一个长庭歌女之子翻不起多大波浪,到真没想到才来京都不久,就有这么大本事叫皇上听你的。”
“太尉慎言,”宋催瞥他一眼:“太尉乃一品大臣,怎能说出让陛下听我的这样的大逆不道的话,这话要是传到圣上耳朵里,太尉可不好解释。”
“宋催,”宋太尉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看今日朝上的情形,皇上与我不过是隔了窗户纸未捅破罢了,他厌恶于我,我亦看不上他,皇上好战,重赋税,重徭役,大昌让他这么胡闹下去焉还能……不过是个私情重过天下的昏庸皇帝罢了……只要宋家还在太尉一职上,那一半的虎符皇上就不可能拿到,蜀海小国,他要战便让他战,长庭之战,决计打不起来。”
宋催听完轻笑:“太尉于我说这些,不怕我全数说给陛下听?”
宋太尉傲然一笑:“老夫既然说了,便不惧,宋家世世代代忠于周天下,高祖亲手所提忠君爱国牌匾还在宋府挂着,大昌人人皆知,他登基才几年,妄想动宋家根基?也不怕大昌人一人一口唾沫淹死他。”
“看来今日太尉上府,是把下官当传话筒了,”宋催表情平淡得很:“那下官必不负太尉所托,将太尉所言一字不差传达给陛下。”
宋太尉的笑容陡然消失:“宋催,你这次回来,到底要干什么?”
“下官不过是图个出人头地,”宋催淡笑:“让母亲安心罢了。”
“你难道就不想报仇?”宋太尉死死的盯着宋催的脸:“不想杀了宋敬?不想杀了我?”
“太尉虽将下官划出了族谱,但陛下前几日也在早朝上说了,太尉家风严谨,下官怎会有如此心思,”宋催抬眼和宋太尉对视,目光清正干净:“太尉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