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部尚书一走,其他几人凑在一起愤愤不已,尤其以陈毅为甚:“我看陛下是被一两个胜仗冲昏了头脑,当真做着一统天下的美梦,以大昌如今的国力,就算拿下了蜀海,可北方还有饿狼窥伺,到时鹬蚌相争渔翁得利,长庭可占了大便宜。”
“他岂是被一两个胜仗冲昏了头,”宋太尉脸上也有了怒气,冷哼道:“陛下是被当年怡妃和亲的怒火冲昏了头,如今哪里还有一国之主的样子?若不是周氏皇族凋零,又岂能让一个商贾之女的皇子登这九五之尊?”
周围的大臣听闻脸色巨变:“太尉,慎言,慎言。”
宋哲不为所动,且丝毫不惧,道:“我宋家从高祖在位之时延续至今,本就有劝谏之责,如今陛下做错了,老夫便该说与陛下听。”
长乐宫。
明德帝已经砸了一屋子的瓷器仍未觉消气,他走后议事厅内宋哲和其他大臣的话早已传到了明德帝的耳朵里。
“好一个说与朕听!好一个说与朕听!这大昌不知道是周家的还是他宋家的!周家百年王朝,如今落得只能女子和亲才能保边境和平的境地他们竟还觉得有理!和亲和亲和亲!到底要送多少女子过去任他们折磨!大昌的脊梁弯了!朕只是想尽办法让大昌站起来有什么错!有什么错!朕修长城有什么错!朕修军事有什么错!朕征兵有什么错!朕只是不希望有一天大昌子民沦为阶下囚!”
“陛下,陛下,”钟盛看着盛怒的明德帝,心疼不已,忙出声劝:“宋太尉一系在朝中根深蒂固已不是一两日了,陛下何苦为他生气,此事必然有解决之法,陛下不要气坏了身子,若陛下气坏了身子,刘大人在前线还能指望谁,陛下,消消气,消消气咱们再想想办法。”
“朕有什么办法,朕和他们斗了十年,十年了,还是这个样子,每次,看似朕赢了,可朝野上下没有一个人说朕做得对,没有一个人站在朕的这一边,他们说朕暴虐!”明德帝气得眼眶发红:“朕只是想让 子民,想让整个周氏皇族不再受委屈,朕有错吗?”
连夜进宫求见明德帝的宋催此时跪在殿外,他听见了明德帝最后的那句话。
明德帝没有错。
但他只有一个皇族的傲气,却没有一个帝王的隐忍。
登基十年,他一心只有为母妃报仇执念,为此不惜站在百官的对立面。
宋催在殿外大声喊道:“陛下,禁军统领宋催,求见。”
钟盛听见宋催来了,心中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