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据?”宋敬笑了:“今天这样的情况还不是证据吗?!你爬上墙头去看看兵临城下的那几十万长庭军吧,周煊,你真是蠢到家了,听信谗言,杀害忠良,任用奸细,穷兵黩武,意气用事,不听谏言,你不配当皇帝,你是大昌的罪人,千古罪人。”
周煊垂在身侧的手微微颤抖,他转过头去看站在一旁一言不发的阿木,开口问他:“你是跟着宋催从小长大的,我问你,他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阿木垂首,木讷的声音传来:“草民不知,草民只知道公子让草民保护陛下的安全。”
“说!”周煊抽出身侧的剑抵在阿木胸口,脸上神情狰狞:“不然我先走就杀了你!”
阿木眉头紧皱,想起宋催对他的吩咐是保护周煊,其他的却没多说,他思索了片刻,身形一动,瞬间跳到一旁,这才慢慢开口:“陛下,木已成舟,但草民会保护陛下安全。”
周煊只觉得头晕目眩,他再也没有力气握剑,他不知道现在身体里是什么感受,是恨?是绝望?是痛苦?还是后悔?
脑袋像是被人狠狠的打了一拳,他甚至来不及思考太多,他居然想笑,想狠狠的,毫无顾忌的大笑。
他便笑了起来,笑的眼眶通红,笑的嘶声力竭。
他对宋催一遍一遍的说过信他,信他,信他。
哪怕他说他是奸细,哪怕他明着要对付宋哲,哪怕他短时间将宋敬叛国的证据送上来,哪怕他劝谏自己调兵的理由经不得推敲,可周煊还是轻易就信他了。
周煊不是没有想过宋催是在骗他,可是,明明他看着自己的眼神那么真挚,明明他对自己的关怀那么认真,明明他眼睛的爱意满的都快溢了出来。
蠢,真蠢,太蠢了。
宋敬说的没错。
笑够了,就再也笑不出来了,他打开门,望着这片他深爱的国土。
这一瞬间,周煊才觉得身上背负的到底是什么。
他的身上好冷,但他的ynyan斐卜头脑无比清晰。
他挥挥手,暗香的人从暗处出来,周煊开口:“把这个人,”周煊指着阿木:“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