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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刘闻和其他心理医生的不同让王琪突然冒出了一些好奇。

“今天的我?”王琪疑惑的说:“今天的我,怎么了?”

“聊一聊今天的你,今天的你,为什么会选择挂号来咨询呢?为什么不是昨天,为什么不是明天?”

刘闻把他问住了,他开始缓慢的思考,试图寻找原因,接着组织语言,然而这些准备却在要开口回答的那一瞬间忽然觉得没有任何意义,他从心底深处慢慢生出疲惫来,出口的话也变成简短的三个字。

“不知道。”

“没关系,”刘闻适时的安慰了他:“我们可以聊别的,方便告诉我为什么没有去包扎伤口吗?”

王琪低头看了看手上可怖的伤口,例行公事的开口:“痛,会舒服,我会,自残。”

刘闻并不意外王琪这个回答:“这一个月,自残的频率是怎样的?”

“没有,”王琪思考了好一会:“我想好好的,这一个月,我上班,很规律,规律,像个机器人,不会自残。”

一个小时的时间很快,对于刘闻来说,第一次见到王琪,一个小时的时间甚至都不能够他对王琪做一个评估,并且表面上看王琪对咨询室的依从性很好,但实际上他有很多次心理咨询的经验,他甚至在咨询过程中有几次还主导了整个咨询,他很熟练,对自己的情况也有深刻的认知。

久病成医说的不仅仅是躯体上的疾病,连心理上的疾病也同样适用。

要说区别的话,大概和医治躯体上疾病的医生一样,自病成医的病人往往缺乏系统的连接性,良医看的全面深入,而他们只抓住了一个点一个面。

刘闻还是精神科医生,咨询结束之后他给王琪开了药,嘱咐他按时吃药。

药还是那几种,王琪点点头,答应医生会好好吃药。

刘闻亲自送王琪离开医院,在走廊上时,下午四点的太阳照得天际的云彩泛出金黄色的色泽,美好的像是早餐的煎蛋。

刘闻抬头望了一眼,突然觉得自己肚子有些饿了,他顿了顿脚步,指了指窗外的天空,问王琪:“好看吗?”

王琪转头看了很久,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