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必须离开。
就在等电梯的时候,黎邢律回来了,手里提着一个他最讨厌的蛋糕。
黎邢律进门到现在,没有关心过一句王琪,只顾着自己手里没有送出去的蛋糕,只顾着自己的感受,他看不到王琪的疲惫,感受不到他的绝望,王琪莫名其妙的笑容,就好像在挑衅,在作。
“难道不是?”黎邢律冷笑:“我不过就是忘了一个纪念日,你至于这么小题大做?大不了我明天补给你就是了,说吧,想要什么礼物?”
好熟悉。
很多年前的那个家里,他的父母,他的大哥,他的弟弟也对他说过一样的话。
他们说:“不就是一件小事,你至于吗?”
他们说:“不要小题大做。”
他们说:“你能不能像你哥哥那样听话懂事,能不能让一让弟弟。”
他们说了好多好多,王琪从小听到大,已经习惯了。
他不会反抗。
也学不会反抗。
他又变得瑟缩起来,变成了黎邢律一直看见的王琪,胆小的,拘束的,听话的。
仿佛刚才那一瞬间外露的情绪是别人。
“好,”王琪缩在那里,低着头,乖巧,听话:“好。”
黎邢律却没有感到高兴,他觉得不对,对面的人不对。但他说不上来,最后只能归结于王琪的抑郁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