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耶,你回去给我取一件披风过来,我有些冷了。”楚黎说:“快去。”
阿耶知道楚黎最不愿意让别人碰他的东西,叮嘱他不要乱走,这才小跑着回了东宫。
阿耶一走,楚黎便出了亭子,没有让任何人跟着,独自去了御花园。七走八走,楚黎也不知自己到了哪里,走不动了,他便找了个没人的小池塘,蹲着,渐渐得,眼泪从眼眶里一滴一滴的滴在水里,荡出一圈圈涟漪。
齐安邦从皇后宫里出来,又是没来由的被说了一通,他烦得很,索性独自一人到御花园里透透气,站在自己时常来的池塘边,突然听见细微的抽泣声,齐安邦想,这又是哪个被欺负了的宫人躲到这里偷偷哭?心生好奇,循着声音扒开垂柳。
树影摇晃,柳枝落在楚黎侧脸,打断了他的眼泪,泪眼婆娑的青年抬头,对上了一双温和的双眸。
齐安邦微微弯腰,递过来一张锦帕,楚黎接过来,胡乱的擦着眼泪。“新婚第二日,怎么哭的这么伤心?”齐安邦走了过去,蹲在离他一臂之距:“眼睛都哭红了。”
楚黎不敢再看他,一言不发。
齐安邦不在意,继续开口:“路隐山不世阁入世的公子,须得倾天下之力呵护,不能受委屈。”
楚黎闻言侧头瞥他,却瞧见身旁的男人说这句话时神情异常认真。
“正妃侧妃同时入府,太子做错了。”
楚黎还是没说话,只是伸手把已经湿润的锦帕递了过去,齐安邦没伸手接,笑了笑,还准备说什么,边听见远处传来声音再唤楚黎。
“拿着吧,本王得走了,你若是想哭,便再哭会。”如今楚黎是他的‘弟妹’,他须得避嫌。
说罢便站了起来,楚黎听到他要走,也连忙跟着站起来,只是他蹲了许久,又哭了半天,才站直便头晕眼花,朝着池塘栽去,齐安吓了一跳,眼疾手快的伸手抱着他的腰,以免他摔进池塘。
这一幕被找过来的齐安煜看在了眼里。
担忧的眼神一瞬间变成了愤怒,阿耶跟在齐安煜身后忐忑极了,连忙捧着披风跑过去:“公子,你怎么在这里,你不见了,奴才都吓死了。”
齐安邦看见齐安煜的一瞬间立刻松了手,和楚黎拉开了距离:“太子殿下,”齐安邦解释道:“方才太子妃脚滑,没有站稳,本王扶了他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