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传入京城,齐安邦问楚黎该如何是好。
是夜,楚黎仰头,他眼上明明蒙着黑布,齐安邦瞧他却觉得他似乎能看见,齐安邦顺着楚黎的‘看’的方向看去,看见今夜天空之中无月,但繁星遍布,其中有两颗星星光芒较甚,且南北对立,周围星辰分别簇拥着它们。
齐安邦从未见过如此奇异的景象,忽地意识到什么,转头问楚黎:“阿黎,星象所意,是否是现世?”
楚黎低头,微微颔首:“是。”
“两星光芒不相上下,是否意味着大昌要一分为二?”齐安邦语气凝重:“孤还有没有收复失地的可能。”
“殿下不必惊慌,”楚黎安慰道,他的手指在手中盲棍上轻轻点了点:“淇河一战也探出了顺王的虚实,他们二十万大军,兵戈相见,殿下怕是也讨不了好,如今顺王坐拥历城以南,迟迟不出兵,殿下一时也拿他无法,倒不如请顺王入京一叙。”
“他如何肯来?”齐安邦摇摇头:“若孤是他,便不会轻易来京,便是来,也会做好万全的准备,否则与羊入虎口有何异?况且自知晓顺王反了之后,孤的身体便一日不如一日,再加上连日来的暴雨,朝中人心不稳,京城中也有些许流言……说是天子之位应该是他的,孤是逆天而行……”
“殿下,”楚黎打断他的话:“自古邪不胜正,齐安煜是谋反,殿下要记住,殿下若信我,便派人去历城传话,邀顺王进京,他会来的。”
次日,齐安邦不顾朝中大臣反对,派人连夜赶往历城。
齐安煜收到齐安邦亲手所书,随意看了一眼便扔在了桌上,他麾下谋士和将领拿起来看完,全都反对,纷纷劝阻,直言齐安煜不能去。齐安煜却勾了勾嘴角,露出个意味不明的笑来,不顾劝阻:“点两千精兵,孤王明日便出发。”
他就知道,那人一定会让他回去。
半月后,齐安煜大摇大摆的进京,率领两千精兵要进宫,皇帝知道后被气的仰到,当下便昏迷过去,急传了太医,齐安邦吓了一跳,先是去看了皇帝一眼,然后匆匆调集护城军在京城的街上将齐安煜和他的两千兵马包围了。
齐安煜坐在马上,神色淡漠,丝毫不惧,他望着面前气质依旧温润的齐安邦,眼神中闪过几分不屑:“孤王既然敢只带两千人来,便是有把握闹个天下大乱的,齐安邦,你若识相,就按照孤王的意思来办,兴许孤王高兴了,就不为难你了。”
此言可谓是嚣张至极,齐安邦心头愤愤,真想下令将他缉拿,但此处那是京城的街上,他到底还是顾忌良多,况且此次见到齐安煜,齐安邦觉得他与离京之前大不相同,他头盔之下的眼睛像极了嗜血的野兽,齐安邦直觉若是执意与他战,恐怕会适得其反,只能说道:“你要如何?”
齐安煜道:“我要你今日搬离东宫,明日,让楚黎在东宫等孤王。”
“你怎么知道……”齐安邦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