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上官修原听到范多闻似笑非笑一句话“把大鱼逼出来了!”
上官修原原本平淡的脸色变得惊剧起来,他瞳孔经猛收,想撤开已经撤不走了。
范多闻松开了持剑的手,他左手按住赤锋剑,猛然从右胳膊下往后一刺。
像是李多渔那毫无预兆的鱼叉,兀然下刺。
那一幕,鱼叉悄无声息的打破了平静的水面,李多渔猛然抽起手上鱼叉,那条鱼已经被他钉在叉子上,溅起水花连着血水,落回了水里。
就像那一幕,赤锋剑瞬间穿透了上官修原的胸膛,溅起一道血花!
与此同时,范老头松开了另一只手所持的剑,他猛然一转身。
刹那一步后退,翻起决云剑切向上官修原的双眼。
震惊一幕,两道血花!
范多闻切瞎了上官修原的双眼,夹杂不知名液体的鲜血飞溅空中,一道血花!
张大山的余晖大剑强势震开冰三尺,重重砍在了范多闻的后背,又一道血花!
两者,皆如空中一朵朵艳丽的鲜花,微微飘荡。
“你怎么会!”
“你不怕死吗!”
“啊啊啊,阴险的家伙,我中了你的计!”
上官修原双手捂着眼眼,他疯狂嘶吼着。
本想在那师徒二人生死对敌之际偷袭范多闻,可没想到范老头不顾身受重创也要杀他。
“说这么多废话,以为就不用死了?”
范老头一口鲜血喷在地上,他用衣角擦了擦嘴角,又拿起了腰间的酒葫芦。
顿了一顿,酒疯子想喝一口酒,悬在空中微微颤抖的手,连倒几次都没有一丁点酒出来,那时他才想起酒葫芦里根本就没酒,之前剩下的酒已经被他倒完了
范多闻突然放声大笑,道:“哈哈哈,真痛快!”
就像他往常喝酒半醉之时,酒兴意尽的模样!
真痛快!
范多闻缓缓抽出空中的冰三尺,一掷,飞剑直贯上官修原胸膛,剑透体而出,又带出一滩血花。
这下子,上官修原是彻底死了。
伴随着十多年前所结下的恩仇了结一点点,只是剩下的仇,将死的范老头此刻已经不想再报了。
“师傅。”
张大山掷下手中的余晖大剑想去扶摇摇欲坠的范老头。
范多闻重重按了下张大山的肩膀,又轻轻将他的手推开。
生死对敌,根本无暇顾及许多,有时候对别人手上留情,就意味着手下留命,这是他自手教眼前徒弟的道理。
范多闻没有怪他!
看着眼前老实模样的徒弟,范多闻摆摆手,道“你走吧。”
光膀子硬汉跪在地上,对着范多闻重重地磕了三个晌头。
范老头转过身,望着太平巷老柳,轻声呢喃道,“希望你来世生得聪明一些,不要做老实人,也不要受那些所谓的‘聪明人’掌控。”
光膀子硬汉背着那柄‘余晖’大剑转身离去,身上意义非常的剑很沉重,而脚下的步伐也沉重。
缓慢的身影摇摇欲坠,他花了很久才走出太平巷。
张大山没有想通这句话所代表的含义,但已经不重要了。
他也从来没有想过,那一阵看似无形的轻风,吹在人的身上竟是如此沉重,就好似冰风冻结了躯体,就连精神意识也慢慢模糊。
范多闻慢慢走向老柳,就像是一个酒足饭饱的归家之人,步伐悠然。
他倚靠着老柳粗糙的树干,轻轻的闭上了眼,好像睡着了。
老柳依旧,碧绿的柳条随风起舞,轻飘飘的落在范多闻的身上。
他从小住这,中年走江湖,老了死了,也仍想留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