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发老人念道:“当然,剑性有灵,只会选择脾气相合臭味相投的人为主,此外纵是境界更高的人来强夺硬取,也不能把剑骨扭改。”
“所以说修行者取剑要看机缘,可剑又何曾不是在看人?人与剑两者都看机缘。”
赵进点点头,若有所思。
花渐飞苦笑:“看来我的机缘不在这里。”
白发老人凝视着那把漆黑的断剑,说道:“你不懂这剑,所以拿不起;剑失了灵,便没有意义。只能说机缘未到啊。”
花渐飞又问:“那机缘是什么?”
白发老人又道:“剑心有三道,以自己为中心分本我,超我,无我三层境界,你心中怎么看,这剑就怎样来。心中坚定,就入苍生大道;若心性不定,就会入魔失控,最后危害世间。”
赵进按住花渐飞的肩膀,向着白发老人信誓旦旦的说道:“有我看着他,您就放心吧!我肯定不会让他乱动林子里的一花一草一树一木的!”
白发老人摆摆手,像是下了逐客令,“不是老头我吝啬,事少一荐总比多一荐要好。”
花渐飞又微微致歉,随后便跟着赵进符大水一齐离开了。
白发老人负着双手,凝望着那满林的无数把断剑残剑,他自言自语道:“这阵法还能撑多久?”
正午时分,太阳正火热,透着剑林,地上一片热浪滚滚。西川悬剑林内陆陆续续地来许多人,或蹲,或站,或坐姿态不一,很明显都是冲着剑来的。
花渐飞在林子内看见细柳城主赵致远,一副如魄落书生黯然神情。
赵进看到他兄长出现,头皮发麻也没敢出去打扰,他最怕他哥那脸阴沉的样子。
此刻,赵致远身后还站着一个人,一个面带冷笑的书生,看样子没有不比他俩大多少。
细柳城张家家主张翼轸,初入天境的张翼轸今非昔比,就连气息都有所改变,让人的感觉是更深沉内敛了。
赵进阴暗的脸色一纵而逝,随后他从茅屋内拿一把椅子,一屁股坐下,只想静静看戏。
虽然他境界已入地境,但取拿对他来说,简直希望渺茫。
天气炎热,虽说有树荫纳凉,可是坐在脏兮兮的地上,始终没有躺在椅子上来得舒服。
花渐飞所处的大树比较隐蔽,虽然他想上前去跟赵致远客套客套,可是赵进这回却死死按住了他,还异常严肃的警告他,不要轻举妄动!
花渐飞笑骂道:“你就这么怕你哥?”
赵进捂着脑袋,表示头很疼。
树下阴凉处,赵进躺在椅子上,一边摇,一边观察四周的修行者。
好多个天境高手,桐山城宋盛礼,还有玄水门的莫亥他认识的人只占一小部分,不认识的修行者比比皆是,这个剑林规模简直算是细柳城空前盛况。
陡然间,西川悬剑林正中央的古木轰然一震,几片硕大苍叶荡荡落地。
“请剑。”
林间剑气荡。正中的龙槐树上冲出一道缤纷的色彩,于空中舞动三下,便直直落在一块青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