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您与王爷交情匪浅,他能救您一回,自然还有第二回 、第三回,兖王殿下的面子,谁敢不给。”
冯主簿变脸比变天还快,态度突然放得谦和:“只是走码头的讲究一个买卖公平,先生贵价,王爷珍视您,总得拿出些诚意。”
沧浪扬眉:“多少算诚意?”
冯主簿说:“谈钱何其俗套,我家大人只想从王爷手里讨个机会。”他稍顿,意味深长:“一个亡羊补牢的机会。”
早就听说封璘近来大张旗鼓地查账,快把县令大人逼疯了。今日闹这一出,原来是想求王爷高抬贵手。
沧浪晾开双掌,露出个遗憾的表情:“可惜啊,国事抵千金,我在王爷眼中怕是值不了这个数。这买卖,我看你是谈不成。”
“当真谈不成?”
冯主簿吸干最后一口水烟,鼻息间皆是袅袅白雾。他弯腰倒着斗中烟丝,像在思量什么,杆梢不经意碰到桌角,发出“嗵”一声响,官差们齐刷刷地亮刀。
“若是再加上他呢?”
铁链骤然扯紧,狼犬呼哧着热气蓄势待发。沧浪本能欲退,想到身后还有个负了伤的杨大智,勉强稳住脚跟,方寸不肯腾挪。
“上回拿人,实在是我太过草率,没有证据,想给您定罪都难。”冯主簿背衬刀光,吊着眼尾瞧人,“今日可就不一样了。”
刚说完这句话,铁链“哗”一下松开。沧浪来不及反应,就被其中一条黑影径直扑倒,后背撞在瓷实的麻布袋上,五脏六腑都好似移了位,脚踝也挨了重重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