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痛难眠?”

杨大智道:“睡了,做了个噩梦,又被惊醒。”

封璘道:“魇由心生,怕是你思虑过甚,所以睡不好。”

杨大智略向外折身,胸前血色已渐暗沉,火光里看来仍是触目惊心。

他说:“兄长泉里含冤,我如何能榻上安眠。实不相瞒,王爷,我每每梦见他浑身浴血的样子,都会从梦里惊醒。已经三年没有睡过一个囫囵觉了。”

封璘侧耳听人说话,八角烛台与他齐眉。他眸光森冷,仿佛渊潭中央的一轮孤月,皎亮不带半分温度。

“你睡不踏实,所以也要先生不得好眠。”

杨大智一惊,封璘随即又道:“钦安县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先生离开行馆,怎么偏就为你所救。本王从不信这世间有如此巧合之事。除非。”

封璘走近几步,目挂寒霜:“有人刻意为之。”

“王爷既然知道,”杨大智疾言厉色,手狠命地探向前,肩上纱布因为用力又在往外渗血:“钦安惨案,历历在目,我大哥到死还背负着污名,先生他,难道不也是那场倭患的无辜受难者?!”

子时过半,浓云四合,夜沉沉地压下来。

作者有话说:

怀缨说,我是狼不吃狗粮,阿花不在的第n天,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