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其生存,这就很危险。
沧浪哪哪都欠安,赖着不想起。直到怀缨蹿进屋,一颗狼头在榻上拱来拱去,他才懒散地撑着臂起身。
“折腾什么,比你家主子还闹人。”
拍掉狼头,那逞了凶、作了恶,还要装相扮无辜的家伙随后跨门而入,混蛋地说:“醒了?这一宿贪睡,早膳都误了。”
沧浪一个眼神也欠奉,下地寻他的鞋:“偌大行宫分不了我一勺羹,我还是出去另谋生路罢。”
封璘勾动唇角,拿出背在身后的软底快靴,蹲下身自然而然地揽过沧浪双足:“一勺羹怕是难为,我瞧你老也喂不饱的样子,还以为肚量一样可观。”
沧浪面颊微红,想叱其没个正形,视线却垂在了那双靴子上:“官中有令,庶民不得着靴……”然而他也知道,若还着以往的粗制草鞋,脚踝的伤迟早要磨破化脓。
“无妨,”封璘替沧浪着净袜,套上靴,端详了一番大小,认真回道:“你不是别人。”趴在地上的怀缨闻言翘首,“呜”一声表示认同。
姿势略僵硬地缩回脚,昨夜的千般横万般柔都烟消云散,沧浪仿佛成了一截实心的藕:“无羹,有碗粥也是好的,我快饿晕了。”
封璘想了想,问他:“醉仙居新进了一个专做淮扬菜的厨子,想尝鲜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