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与我之间的事,轮不到你一个外人置喙。解忧散,给我。”那声音透着一丝阴戾,令人骨泛寒意。
流落关外、有家难回?沧浪一字不落地听走对话,犹如最初开化的孩童,试图从这些被怒气震碎的字眼间拼凑他的前缘。
渐渐地,混沌好像被撕开了一道口,然而就在这时,房中却突然飘来解忧散似有若无的香气。
电光石火间,沧浪心头倏然大亮——
过去这三年,每当他记起什么,鼻端总会弥散开类似的香气。再然后,多年形同死海的记忆仅仅不安了一阵,便又告静却。
难道是这香
沧浪竭力挣脱黑暗的禁锢,他睁开眼,强忍着刀劈斧凿的头痛,撑肘探出手臂,浑身肌肉紧绷地去够那炉香。
“咣当”一声,粉扬末散,封璘和玉非柔皆是一惊。
封璘醒过神,松开满眼惶遽的玉非柔,扑上来握住沧浪留在榻沿外的手:“先生,你醒了?”
“别让我闻那香。”沧浪虚弱地,坚定地说:“拿走。”
封璘一怔,很快把手捏得更紧,柔声道:“别怕,这香能治你的病,头很快就不疼了。”
他比自己还小几岁,此刻却仿佛对待少不更事的孩子,絮絮地哄。沧浪从前总是被这样的假象骗走信任,恨得牙痒,当下却毫无反抗的力气。
泼洒一地的药粉越快散发出猛烈的香气,沧浪咬破舌尖也无济于事,好像有什么东西正从脑海里剥离出去。他揪住封璘袍服的一角,拼命仰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