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岂非遂了玉老板的心思?”

“姓辽的,信不信我用鱼线把你嘴给缝上”

“好凶的夜叉,细看竟是美娇娘”

忽高忽低的拌嘴声像极了打情骂俏,沧浪苦于病躯不遂,掩耳的力气都没有,现在方知讽刺玉非柔“少来古佛”,是他嘴贱太早。

一阵女儿香飘近:“要不是封璘叮嘱在先,我真巴不得你死。”

静好在玉非柔的话中土崩瓦解,变成乱梦颠倒。狼崽从膝上抬起身,纯粹的眼神展给他看,是区别于兽性的另一层美好,可惜很快弥散在血色之中。

他将一把刀深深插进狼崽不设防的脖颈。

沧浪就这样醒了,掌心攥着湿汗,怎么都揩不干净。

“先生一场好睡,不知梦里成诗几何?”骨笛之下玉坠款摆,墨色宫绦攒成蝴蝶花式样,一如执笛的青衫郎君,风雅中更兼几分风骚。

沧浪无暇与他扯皮:“今天是什么日子?”

“九月廿三秋分日,”那人俊眉轻挑,修眼生波,“一写红棠怨,适合伤情的时节。”

槽牙一连酸倒几颗,沧浪突然想到件很重要的事:“离我昏睡,过去几日了?”

他睡了整整三天,天一亮,便是安立本的公祭。

玉非柔端着宁神汤进屋时,衾已冷榻已空,只独那只青衫花孔雀倚窗正吹笛,她脑袋一大:“人呢?”

“啼到秋归无寻处——”药盏劈脸砸过来,骨笛轻旋,承住那碗安神汤,竟是一滴不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