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你,是你杀了韬兄!他日间才与你争执,晚上便掉下山崖摔死了,定是你害的他!”
“不错,他连野狼都杀得,推人下山也不是什么难事。”
“到底蛮人,其行必异……”
非议声蜂起,无人在意阿璘的伤口还在淌血,便迫不及待地淬起另一把刀。
连身负监院之职的晓万山也有些动摇:“顷弟,依我看,还是先将他交予官府……”
“不行!”
秋千顷掏出帕子塞进阿璘手里,转身断然道:“死的是浙江省御史家独子,下头那些官员为了趋奉,办出屈打成招的事来也不稀奇。万山兄,旁人不晓得,你该知道,欲加之罪,本可诛尽无辜人。”
说着他敛肃了神情,转过背,为少年拦下那些恶意揣摩的目光。“阿璘,”他唤,“方才你有没有见过刘韬?”
“见过。”
“……发生了什么?”
阿璘眸底孤冷,间或透着森森然戾气,一扫而过时令人不由地发寒:“我去拾柴,刘韬在半道截住我,令我把珠串解了给他。我不从,他扬鞭就打。”
秋千顷这才留意到阿璘臂上除了牙齿的咬印,还有几道很深的鞭痕,在旁犹有人小声嘟囔:“几下鞭笞而已,装什么,焉知你不是为了这个就下死手……”
秋千顷眼风疾飞,刹住了那副搬动是非的唇舌,“你还手了?”
“是,”阿璘微微昂起首,眉眼锋锐,“有仇不报非君子。可我没杀他,我没杀人,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