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也,”常毓胸有成竹,“镗钯的作用不在攻击,而是为了贴身保护长枪。长枪手在挺刺中无需留有余地,专注杀敌便好,这就大大降低了对训练时长的要求。”
沧浪再次审视常毓亲手画就的阵型图,虑周藻密,面面俱到,就连对兵器的长度计算都精确到毫厘。他看着看着,眼底起了变化,心说自己果然没瞧错这小子。
“你若觉得行,就放手去做,少将军那边交给我。”
听闻这话,常毓眼中闪过一丝迟疑,他缩了缩颈,歪头问道:“练兵打仗的大事,先生就这么轻易交给我了?”
“用人不疑,”沧浪瞟常毓一眼,“怎么,你怯阵?”
“当然不!”
常毓脸颊蹭了不少灰,也顾不得抬手去抹,胸腔里翻然涌上一股豪迈的湍流,濯得他两眼晶莹,嗓音也格外脆亮。
“先生信我,善德就算豁出命去,也定不辜负先生相托。”
话音才落,沧浪撑不住笑了,伸手点点那张花猫脸,从背后看去,就像是刮了刮常毓的脸颊。
封璘跨门而入的脚步一顿,即刻皱了眉。
“新阵法要求化整为零,免不了打散现有的作战编制,南洋水师里都是并肩作战几十年的同袍,骤然拆开,须得有人坐镇军心。还有长枪手的训练和新兵器的打造,桩桩件件都离不开人斡旋,你一人如何应付得来?”
封璘娓娓而谈,最后面无表情地下了结论:“此事由本王主领,你只需从旁协助,先生以为如何?”
在公言私,说到底还不是偏护,好个封璘,好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