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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无极”封璘低低地喊。

辽无极动一动薄唇,发不出声音,看口型说的是“阿柔”。他微微翕张的眼睛似又聚起了一点光,如星子沉海,映亮了瞳仁深处的那个影。

残枝筛遍霜晨月,转而又是东方初白。

可辽无极闭上了眼,光已逝去,他也不会再醒来。

第78章 终章(上)

沧浪到门外时,想提袍进去,脚步彳亍了下,才发现这屋子没有门槛。

堂屋内陈设清简,没什么重器摆件。沧浪记得几年前醉仙居还在那会,玉老板连置杯盏都要镶金嵌银,远不是今日这副做派。

他进出不拿自己当外人,玉非柔则越性当作没他这个人,自顾自地对烛忙碌。一竿翠竹在她手里掐头去尾,骨节中空的那段很快被磨得水滑锃亮,佩在身边不像拐杖,倒更似点缀风流的一柄剑。

知夫莫若妻,沧浪感慨地说:“少主好福气。”

“他自然是有福的,”玉非柔头也不抬,身孕让她瘦削的轮廓稍显丰实,最初明锐的惊艳在昏光里融化成了潺溪,光是这样一个侧影,便让人无端联想到了天荒地老,“就凭我这么稀罕他。”

斯夜的风波未知究竟,两家人,一处院,都在等水师府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