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所言,”封璘退后几步端详,众人里无论是敌是友,皆感手脚不自在,只有他若无其事地回,“有道理。”
大名领主攥着火引的手不自觉开始颤抖。
封璘神情尽敛,无人看清他何时出的手。大名领主吃痛捂住手腕,火种后倾,他在噼啪声里骇然转首,燃着火头的残木从眼角飞掠而过,削断了耳际的一缕发,震恐顷刻间在眶底爆开。
“不——!!!”
船舱内放着的不是别物,正是被东瀛人虔心供奉的天照神风玉像。相传此物曾为东瀛镇国之宝,后于幕府战乱时期流落中原。大名领主屡番搜寻,皆无所获。
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有生之年第一次瞻仰神像尊容,是在他亲手将其炸毁之时。虚影散乱间,他仿佛看见碎掉的还有东山再起的来日。
封璘没有任何迟疑,剑锋势如破竹,从正面结束了他的咆哮。
凭有千般惊涛骇浪,都只在阵前翻波,一林之隔的小木屋,嚣风归于沉寂。
玉非柔伴着辽无极的尸身在此,心无旁骛地替他梳洗,眼神片刻也没有旁顾过。
绽开的皮肉,断裂的筋骨,笛也折了,青衫也脏了。
玉非柔边收拾边叹,“姓辽的,我不过几天没见你,怎么就把自己弄成了这副模样。你说你,这么死,得多难受啊。”
不知过了多久,她颤巍巍地抬起脸,手握着竹杖反反复复摩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