厌春以为这次小靠山也不会回答,最多也就是像以往一样说一下“师妹很好”的客套话。
但是这次没有。
这次宁榕看了厌春一会儿,就看着厌春的眼,不知道是看厌春还是透过厌春看某个人。
她好像也很疑惑,游移不定地告诉厌春:“师妹不一样。我见到师妹的第一眼,就觉得她……”
她好像是想到了那天易安崖上拎着餐盒过来的女子,顿了顿推翻自己的话:“不是第一眼,是从那天她来易安崖找我开始,我觉得她很熟悉。她和别人都不一样,师妹是不同的。”
厌春说不出自己现在是什么感觉。
从那天她去易安崖。
那确实不是你第一次见到伏夏,但是,那是你第一次见到我。
厌春问:“那之前的伏夏呢?”
“不知道。就是……”
宁榕想着,把自己的感觉告诉厌春:“每一个人在我这里,好像只是一个个标签组成的。之前的师妹和大多数一样,只是一个贴着师妹标签的人。不管这个人是谁,我只知道那个标签,我对这个人没有什么印象。因为那个标签,我会记得她对她好,但是和她无关,是为了那个标签。但是那天就是……这个人不是一个贴着标签的人偶了。她好像就是一幅有了色彩的画卷,开始鲜活。她就不一样了,和之前的她都不一样。”
不远处山峰上夜巡的弟子不知道是看到了什么,低声交谈,笑着嚷着说要把这件事告诉惩戒堂堂主。有人讨饶,有人玩笑。
天上一轮月,慈悲地看着地上的人。
厌春听着小靠山的话,微微偏头,甚至怀疑这是一个陷阱。
她听着自己快得不像样子的心跳,暗暗叹息。
又是这种感觉,怪不得天道会想出来情劫这种劫数。
天雷都劈不死人的,但是喜欢的人说一句话就能这么影响自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