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榕回身去看。
一如之前很多次那样,她看着那个走过来的人,心头一颤。
气氛已经铺垫到这个地步了。该说的不该说的合适的不合适的什么话都已经说出口了。
伏夏觉得自己应该向宁榕坦白。
但是看着崖上的那个人,一时也不知道要怎么说才好。
于是不免开始有些踌躇。
或许自己应该在意识到自己心思的第一时间就告诉她,不管当时合适不合适——说起来现在这个时局,好像也不是很合适。但是之前那么多的机会,自己居然只是吹响了号角没有真正地冲锋?
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拖得太久真的会让人在真的应该说的时候丧失勇气。
但是今天这个气氛真的已经烘托到这里了,应该说了。
厌春昨天刚刚拍板说宁榕就是喜欢伏夏。自己之前在她不在的时候写的信也给她看了。刚刚脑子一抽还问了宗主那样的话。伏夏做了决定今天就是要说。
可是另一个问题马上就又出现了——要怎么说才好呢?
宁榕站着崖边,看着不知道为什么呆呆站着不动的师妹,慢慢走过去,想问问怎么了。
现在正是深秋。一片寂寥,宁榕身后有两只飞鸟盘桓着往更南的方向飞去。而向自己走过来的这个人,穿着一件水清色的衣服,像初春的的海水一样的颜色,随着她的走动,手里拿着自己给她锻的剑,剑尖反射着阳光,有一些映在她的衣服上,像波光粼粼。
伏夏却不合时宜地想起了宗主说的露水。
初夏时候的露水,第一次自己来,都没有在意。可是后来的每一次,她都没有再让露水沾湿过自己的衣角。
或许自己过来只是天道的计谋,找不出什么厉害人物所以循环让自己出手,甚至因为害怕现在都不敢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