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说少女不是上燮朝廷派来的人,那么她就更想不通,现在怎么还会有人对她感兴趣。谢玄濯摸了摸眉角的鞭痕,刚才这个少女看似很用力,但其实打得并不重,只是皮外伤而已。
“你没吃饭吗?走这么慢。”明净翡转过脸来故作凶狠地盯着谢玄濯,她上下打量着谢玄濯的身体。这人几乎瘦成皮包骨,看上去像被人长期虐待似的。
“吃吃,包。”谢玄濯看不懂少女眼眸里复杂的神色,既像是火焰,又像是春风。她低下头避免与少女对视,从怀里掏出一个包子来。“你不吃,我吃。”
包子只剩下一半,而且沾满了泥浆。她张口就要往嘴里送。
见状,明净翡想也不想就又打掉了包子,“你在做什么?脏死了,你还敢吃!”
“哇”地一声,谢玄濯看着包子落地,忽然小声啜泣起来,“包包掉了,你很坏,捡。”
“你疯了吗?”明净翡拉住谢玄濯,望着谢玄濯盈满泪水的眼睛,她心里微微一酸,抿抿唇,低声道:
“太脏了,吃别的。”
“吃吃。”
“我说了,不准吃!”明净翡被自己愠怒的声音吓了一跳,她一脚踢开掉地上的包子,心里又忽然有些懊悔。
接近午时的阳光更加炽烈,明净翡隐隐觉得眼睛被晒得难受,有什么东西非常刺眼。她拽着谢玄濯连走带跑,一路回到昨天的那间小院里。
小院的环境焕然一新,院子里先是多出了精致的石桌石凳,还搭了一个乘凉的秋千。秋千四周布满了秋菊盆景,金黄淡白的一片,很是怡人。
而简陋的小屋里,此时已经铺上了厚厚的的锦缎做毯,一张雕花木床摆在角落。
更有黄杨木的小桌放在一旁,两边还放着翠竹编织的软箪,桌上摆放着几碟小菜、淡酒一壶和形似玛瑙的紫黑葡萄。
这是她连夜让紫檀置办的家什,看上去马马虎虎。不过,乡下地方,她也就凑合凑合。
她本想一人好好享受享受,但是多了个谢玄濯,她只好当多双筷子得了。明净翡满意地嗅闻着空气中的清香,一扭头才发现谢玄濯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