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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多数人都知疼怕痛,逃避和退缩是他们的解决办法。不服输,多输几次,就服了。

可是少女玫红色的眼眸分明闪着不服的傲气,似乎在她身上,眦睚必报这样斤斤计较的形容词也成了另一种的褒意。

此时的谢玄濯还不清楚,这个名叫明净翡的少女,对于她的一生意味着什么。

但她很快就要知道了,命运就是那么不讲道理,相遇和相爱都是那么猝不及防,却又冥冥注定。

谢玄濯走出院外,发现小镇上的人们都朝着一个方向奔跑而去。她想起来今天正是秋时礼的时候,秋时礼是北方各镇在入冬前的礼祭。

镇口的戏台上会连演三日的大戏,镇长会提供各色饭食,算是穷苦人家入冬前的一顿大餐。

等谢玄濯远远站在戏台下时,戏台上已经开演了半场。一个身穿绣着血色槐花的黑色长袍的人,正举着古朴漆黑的长剑,对着倒在血泊中的女子边歌边舞。

这是在演他们谢家的故事,旁人或许不知道,但谢玄濯却能一眼看出这讲的是谢家开国皇帝,谢槐的野史生平。而那名死去的女子却是谢槐争夺天下的原因。所以,女子被称为槐花夫人。

戏台上突然出现了第三个人,那人穿着白色的短袍,在看见槐花夫人后悲恸不已,从怀中拿出软剑直指谢槐。

幽幽的唱词淡淡地从戏台中央飘出:

“涉水,涉水,水中藏影兮为三人。

拔剑,拔剑,天下纷乱兮不由己。

放纵,放纵,执念爱恨兮终成灰。”

戏台上的角色皆在水乡风貌之地一起长大,本是朋友,却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成了爱人、敌人、仇人和死人。

没错,故事的结局,所有人都死了。

谢玄濯在心底淡淡一笑,现今再来讨论谁爱谁,又有什么意义呢。

她在这座小镇待了四年,这场戏也看过了四遍。唯一知道的是,谢槐本来不叫谢槐,而是谢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