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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翠绿色的东西丢进了谢玄濯的怀里,是一根翠笛。

她下意识地凑近笛孔,却闻见了一股熟悉的馨香。她用力嗅了嗅,冷冽而独特的清新气息飘了出来,是白松香的味道轻轻拂过鼻尖。

这是南荒草原特有的树木,只有区区一米的高度,名曰求翠,质地像是竹子,看上去却像是名贵的翡翠一般。

树木中央有一抹极深的碧绿,就像是翡翠的玉眼,幽深得像是一泓凝结的春水,仿佛随时都会漾出一圈一圈的涟漪。

“陈大人让我来找你,大君要召见我们,你姐姐应该也在。”明净翡并不想解释笛子的来龙去脉,神色淡淡地上前扯住谢玄濯的衣角,往金帐的方向走去。

出人意料的是,谢玄濯没有再刻意说一些装傻充愣的话,她只是沉默,琥珀色的眸子朦朦胧胧,像是远山的雾飘了进去。

一路上,义羊部的人都若有若无地偷看她们几眼,再窃窃私语几句,什么“太弱了”,“看着就没喝羊奶”之类的话。

金帐里,褐色头发的义羊部大君左拥右抱着年轻貌美的坤泽,由着他们给自己喂来肥厚的羊肉和醇香的烈酒。

谢清韫坐在下首,眉目里含着淡淡的愁。见谢玄濯走进来,立马让身边的奴隶给她送上了一杯热茶。

“乌龟殿下,快去拜见大君。”明净翡背地里掐了一把谢玄濯,小声地提醒道。

“大君,见见。”被推到正中央,谢玄濯故意迟疑着声音,呆呆地站着不动。

“谢家玄濯,我与你父皇曾是一起打过猎的好朋友。这么多年不见,没想到发生了这种事。可惜了只有你们谢家人才能学会的神授剑术,不知今日我可有幸得见啊?”大君好似毫不在意谢玄濯的异状,满脸堆笑。

“大君,我这个妹妹从小身体孱弱,”谢清韫不卑不亢地回答道:“父皇并未让她修炼武技,更遑论神授剑术了。

“这不是可惜了么,我还以为谢家这一代能重现那随着血统流传的剑术,”大君虽然嘴上这么说,可他依旧饶有兴趣地看着谢玄濯,“既然如此,小殿下在草原可以多多锻炼,想必不出一年,便能成长为独当一面的大人了。”

“大君谬赞了。”谢清韫欠身一笑。

“侧阏氏就是太护着你这个妹妹了,你们上燮既然送她过来,草原就有教导、照顾她的责任。”草原大君笑得十分和蔼,仿佛真的十分关心谢玄濯一般。

他想起昨夜头疼如何安置谢玄濯时,伴当所出的主意——